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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6月8日回到故乡海盐,今年6月6日去世,步鑫生的最后一年,是在与癌症的剧痛抗争中度过的。( R7 y$ G4 B9 |
不过,这一年里,亲人们没听他喊过疼,甚至和别人说起病情时,依然眉飞色舞,好像说的不是自己。
" @! O" B' n1 T) J% |* D哪怕病入膏肓,这个瘦小的男人,骨子里仍是改革初期披荆斩棘的那份强悍!
L* _* w1 a7 H" ~9 W他的亲人告诉钱江晚报记者,老人临终前对他们说:“这一年,我心满意足,我走得开开心心,你们不要哭。”
3 ~ v7 b% G& }: m+ ~4 H9 g病重时劝慰家人:( J* ^* M0 |" k G% w$ Y n- @
肿瘤多一个少一个,又有什么大不了呢
7 `7 n8 J! ]9 W' g3 H0 b2 T& P2001年9月,步鑫生被查出肾癌,脾脏和一个肾脏摘除。2013年12月,癌细胞转移,动了第二次手术。2014年3月,动了第三次手术。
( X( `7 N7 N0 U- X这第二次手术,是老人的忘年交张新祥陪着去上海的:“医生说,3000多类似病例,没有活过11个月的,可步老坚持了一年半多。”
/ o& ~( G5 V; p, w8 N% q7 `去年6月8日,老人回到故乡海盐。记者去采访时,他比划着说,身上好多地方都是癌细胞,动手术还把两个零件给摘了。1 d( N- r2 ^. a; a
老同事兼好友赵荣华在生活上对他多有照顾。“今年春节后病情开始恶化,后来每周都要去医院打止痛针。”赵荣华说,除了打针外,他还会贴些止痛的膏药,不过老赵也好,家人也好,没听步鑫生喊过一声疼。
0 `# o& h k; k- c62岁的林坚强是步老的老朋友,“癌细胞转移时,他还安慰亲人,‘哪里多了一个(肿瘤),又怎么样呢?多一个少一个,有什么可怕的’”。9 t6 t5 H7 c6 o; r' m3 ]
很多时候,步鑫生只能躺着,但只要稍微舒服点,他就要坐起来。
, D' e3 {$ c: Q. F3 F“他能坐着绝对不躺着,能站着绝对不坐着。”步老的亲人说。' y' {3 C+ }, T
要是精神头稍微好点,步鑫生就要下地,嚷嚷说要出去走走。朋友们就带他去逛逛海盐县城。看到家乡这些年的变化,老人很高兴。
5 a( w/ D7 h# n6 n孙子步百胜说,每天晚饭,爷爷都要看《新闻联播》。病重时,看不了电视,步鑫生就要求家人把新闻中的大事口述给他听。- H' m. \, T5 K5 w
每当有朋友探访,步鑫生仍会穿上衬衫接待,他非常注重仪表,认为这是礼貌。
) M1 y3 ?* V! C |有时他会与老友谈谈时局。林坚强回忆:“步老总说中央改革大事,说改革不容易,充满艰辛。”
2 a. i% T/ A- J+ T3 o l( C特别叮嘱:
8 a' ]& L0 }: j) i4 u- V7 [) w3 ^不要抢救,不要插满管子,要走得有尊严
' d e# c9 Z3 m3 o; J5 Y临终前最后一个月,步鑫生吃不下东西,喝进去的东西立刻吐出来。
1 P# Z* @/ }8 h- k9 I他开始安排后事。
% I+ A) e: c5 x, S9 T" U' k% u“他脑子非常清晰,考虑非常周全。”赵荣华说,“他交代,走时不要抢救,不要去重症监护室,不要在身上插满管子,要走得有尊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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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子步百胜说,爷爷考虑得非常细致,“他身上穿的衬衫、西装、裤子,甚至裹在外面的被子,无论是款式和颜色,都是他自己挑选好的;连领带都自己打好,怕我们不会;假牙也嘱咐我们给他佩戴上。”+ L" x! K" _6 @+ j& @
为了感谢朋友们的帮助,他准备了很多本自传,上面签了名,写了简单的话语,让我们一一送去。
1 l0 U+ D. w) K$ I9 F4 `6月4日中午,家人带着步鑫生养了13年的贵宾犬“康尼”去看他,步鑫生非常高兴,坐起了5分钟。
9 e+ o" x, J5 e" ?) O3 p- I& n“康尼”本来好长时间没见主人了,吃得少,尾巴耷拉,但一见到步鑫生,就欢快地往他身上蹭。! K+ }* F& P5 y1 _, s
“他说,要感谢一直照顾他的医护人员。”这是他对亲人最后的交代。' ?, B1 V+ X% X" f
6月6日19点30分,步鑫生走了。他走得很平静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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